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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媒介与中国文学的转型
文章来源:《电子制作》杂志社 发表时间: 2021/10/28 阅读数:255

数字媒介与中国文学的转型

摘要:在世界网络文学的大背景下,探讨中国网络文学的新质,是一项重要而急切的工作。这需要从中国网络文学的特殊性,即由印刷媒体向网络媒体转型中,寻求其所处的“中间路径”,揭示它在商业化、大众化外表下折射的网络时代之生存体验与文学想象。中国网络文学从现代人与连线世界的日常互动,网络的界面穿越、“线上”与“线下”世界的时空区分,以及虚拟性与交互性中获得想象灵感,并隐喻性呈现出现代人与网络的共生与伴随关系、虚拟主体的间性、网络生活的“重置”体验及其精神症候。中国网络文学表现了网络社会来临后的社会、文化与文学走向与变迁,这构成中国网络文学的独特价值,具有一定的世界意义。

关键词:中国网络文学;网络时代;生存体验;文学想象;新论

穿越小说常呈现出一种孤独感,孤独源自对异时空“不属于这里”的疏离感:“徐一凡只觉得孤独,这种孤独是跨越了百年的时空。”②由于穿越者多为启蒙者,孤独也源自在异时空独自开创先驱事业过程中无人理解的孤独:“一直以来孙露都极力地掩饰着自己。她的身上充满着秘密从不与人分享。……孙露选择的是一条注定孤独的路。”③纵然先驱者已经成功,但其社会理想也少有人能够理解:“雨辰淡淡地笑了,笑意里面似乎就有着一种孤独:‘当今之世,不知我者滔滔,知我者寥寥……’”④更为深刻的是,也有启蒙者对启蒙事业本身的怀疑而产生的孤独:“赵岩觉得石越身上,有一种孤独的气息,但是他无法理解石越说的意思。”

这种孤独感和无人理解的痛苦与悲观主义,在一贯强调欢乐叙事的网络文学中颇为罕见。这一源自故事架构(穿越到异时空)本身可能产生的情感历程,联系如前所述的穿越小说总在试图复制一个个现代主体穿越网络(游戏)空间的写作倾向,这实际上也曲折投射了虚拟社会的孤独体验。这种孤独体验可分为逐层深入的三个层面。在“三戒大师”的《权柄》中,穿越到古代的秦雷,感到了与人群的格格不入:

“秦雷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徘徊,无数张笑脸擦肩而过,却让他觉得如此陌生。”“眼前的一切虚幻起来,仿佛与他处在两个世界。”①在“望亭虫”的《都市武皇》中,穿越者林风同样感到人群中的“茫然与孤独”,“哪怕与这个世界的多名女子在精神和肉体上发生了超友谊关系”,“这种陌生感与孤独感却无法因此而消失”。②这些小说突出了穿越者与异时空中人群的隔膜,他穿越而来,与众不同,是人群中的另类。两个世界的隔离和不同于原住民的思想意识,让他难以找到真正交谈的对象。显然,这里不乏现代人进入网络空间,特别是游戏空间的虚拟体验。现代人初入网络空间,纷至沓来的形象让他感到陌生而手足无措,他深切意识到这是别样的世界(异时空)。当他摸索着进入游戏世界,遭遇到NPC人群,在游戏过程中,尽管玩家与这些NPC不停地交会,它们或为助手或对头,但总是程序性的自动反应,并无精神层面的交流。玩家不断地闯关升级,然而在喑哑的世界,他的战斗注定是孤独的战斗(这正如穿越小说中的启蒙者孤独地进行自己的事业一样)。玩家与NPC的差别,正如穿越者与原住民的区别(实际上小说中“穿越者”与“原住民”的区分意识,正来自于游戏中玩家与NPC的区分,这在写手与读者的网络讨论中极为常见),根本性差异注定让他无法进入他人的世界。

在此情况下,穿越者如果能在异时空中遇到另一穿越者,如同他在网络世界中遭遇的不再是NPC,而是另一个真实个体的虚拟化身,他们就会热切地交往起来。在“格子里的夜晚”的《时光之心》中,当叶韬遇上卓小姐(谈玮馨),知道各自都是穿越者时,他们激动不已。卓小姐“已经酝酿感情许久”,而叶韬激动得“不知道到底此刻应该是仰天长笑还是嚎啕大哭”,他终于摆脱了那种“有朋友有家人却一样孤独的生活”,终于“可以向人叙说”与“相互理解”。③这种激动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原住民让人窒息的喑哑世界中,来自同一世界的相似背景让他们终于可以倾心交流;但另一方面,这种激动也是现代人虚拟交往的激动,抛弃现实的伪装,借助虚拟化身与陌生人聊天交友,热情与真诚似乎超越了真实世界的人际感受。这种交往的“热切”,呈现了现代人试图借助网络,从都市人群兴起的自我退隐中重新融入人群、摆脱孤独的生活趋势;与此同时,经过“穿越”后形成的激动,也深刻隐喻了数字时代人际交往的“中介”性,由此形成类似于西美尔所说的陌生人那种“既远且近”的特征。

在某种意义上,网络改变了西美尔所认为的那些“在远与近之外”、难以与我们产生相关性的居民不是陌生人的判断。借助于网络,世界任何角落的人都有可能相遇和相关,日常关系的偶然性与可能性前所未有地强化了。换句话说,现代人的关系都成了西美尔意义上的“陌生人”,即那种尽管“没有继续前进”,却也“没有克服来去的自由”的“潜在的流浪者”,而这种既远且近的关系正在于网络的“中介”。如同陌生人“不是土地的拥有者”,因此“可能发展出各种魅力与意义”一样,网络的中介带来的远与近的辩证法生成了虚拟主体美的幻象,而网络的联结又让人们互相感觉到人性的共同特征,“建立在共同特征上的关系是温暖的”。①与此同时,中介又赋予了交往者一种安全的缓冲机制。在此意义上,穿越小说中穿越者经过“穿越”之后见面的激动,正是虚拟主体对彼此之间因网络中介既安全而又生成了迷人幻象与共通人性的激动。这种奇妙的空间法则,隐喻性地揭示了现代人热衷于缺场的虚拟交往,却对在场的真实主体视若不见这一生活趋势。在这种缺场与在场的悖反现象中,现代人表达了试图突破传统人际关系局限性的希望:“使得人与人之间既能亲密无间,又能回归自我。”数字时代的人们在异时空(网络空间与小说中的穿越世界)相遇后,经过中介的热烈交往似乎治愈了都市人群的自我退隐,然而他们真的不再孤独了吗?

“猫腻”的《庆余年》同样讲述了两个穿越者(范闲与母亲叶轻眉)的故事。叶轻眉是穿越小说中常见的启蒙者,然而她却没有其他启蒙者那种成功登顶的欢乐,真正困扰她的是孤独。在留给五竹的信中,她陈述了自己的种种孤独:怀念那个熟悉的世界、思念父母、在异时空无人理解的痛苦……信的最后两句以分行的形式重复着“我很孤单”、“老娘很孤单”③———一种得不到任何回应因而深陷绝望的孤独与无力感。

参考文献:

①余华:《网络和文学》,《作家》2000年第5期。

②《王朔:不上网者无所谓》,刘韧、李戎:《中国.CO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356页。

③於可训:《说网络文学》,《长江文艺》2012年第9期。

④李敬泽:《“网络文学”:要点和疑问》,《文学报》2000年4月20日。

⑤欧阳友权:《数字媒介与中国文学的转型》,《中国社会科学》200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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